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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02-05 21:37: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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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个小哑巴,却嫁给全京圈少女都想嫁的太子爷。婚后,他对我爱护有加。我以为我幸福了。不久,我怀上孩子,还没来得及憧憬幸福未来。就被他拉我去医院,强迫打掉,眼带讥讽说:「我娶你是什么原因,你心里就没有点数?」我心灰意冷,死在他面前,成全他和青梅。他却疯了。01最近,家里多了个人。是顾宴的青梅竹马,刚从英国留学回来。明明住在同一个别墅,我却一点她的影子都见不到。还是某个下午,顾宴去公司时,她特意来找我。但见了我,她也没说话,反而上下打量了一圈后,就放声笑了起来。我打着手势问她为什么笑,她却一副看不懂的样子,只是用不舒服的眼神打量我。笑声吸引来了顾宴的妹妹顾念。我本想问她,她却略过我,扑进了她的怀里。「芊芊姐,你终于回来了!」说着,她的目光也扫过我。「你什么时候,把顾夫人的位置拿回去啊?我不想再让这个哑巴当我嫂子了。」孙芊微微一笑。「别担心念念,很快,你就能如愿了。」原来青梅竹马是为了抢顾夫人的位置。但我不想被抢走,看着面前的两人,我心底起了恐慌。还记得孙芊回来的那天,明明是说好带我去玩的。车子已经开到了游乐场,顾宴却接到了个电话。之后,他就面色严肃的让我下车。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,于是赖在车上不肯动,抓着顾宴的衣服说我疼。很拙劣的借口,顾宴却没有怀疑,反而让我靠在他怀里,给我按揉着痛的地方。直到又一通电话打进来,那边的人甜甜的喊着她哥,撒娇着催顾宴快去接她。于是,顾宴毫不犹豫的把我放下了车,自己离开了。我在路边等了好久,才有司机来带我回家。而晚上的时候,隔着窗户,我终于看到了顾宴的青梅竹马。她穿着一身明艳的大红色裙子,戴着闪闪的首饰,挽着顾宴的胳膊。看起来,就像一对般配的夫妻,而不是我,一个哑巴。我和顾宴的婚姻,并不是出自个人意愿。而是顾爷爷临终之前定下的。我父亲是他的司机,平日里兢兢业业的工作,一点也不敢怠慢。那日,我白日里受了凉,发烧严重,爸爸本来要送我去医院,可是听说顾爷爷病危,也需要车时,决然去了顾家。妈妈只能抱着我,在寒风中自己走到了医院。自那之后,我就说不出话来了。后来,顾爷爷感念我爸妈的举动,又担心我哑了被人欺负,就把我接到了顾家来住着。可是他毕竟身体也不好了,我又不会说话,没法自己照顾自己。临终之前,他把自己的财产划到了我的名下,声称只有照顾好我,才能得到那笔财产。于是,顾宴娶了我。但他并不愿意,这我心知肚明。即使是新婚夜,他也没有进过我的房间。即使偶然见了我,也没什么好脸色。一开始,我很害怕他。但在一次意外后,顾宴却温柔了起来。他开始抽出时间来和我说话,对我嘘寒问暖。吃饭穿衣也要一一经过他的手,平时也会带我出去玩。可以说,他就是把我放在了掌心上疼。那段时间,我真的过的很开心。但现在,他的青梅竹马回来了,他的温柔,却不再属于我了。02一直忙到周末,顾宴才从公司回来。我早上一睡醒,就看到他和衣躺在我身边,眼下有一圈青黑。不想打扰他,我静静的躺在一边不敢动,用指尖描摹着他的脸。可下一刻,卧室的门被人推开,孙芊探头进来。「宴哥快起来,吃早饭了!」我没来得及阻止她,只好看着顾宴睁开了眼。「小悠?」顾宴起身,自顾自的解释着。「这几天公司忙,下次再带你去游乐场玩吧。」可我却明白,他分明是为了孙芊才不带我出去的。委屈的情绪漫上心头,我红着眼眶打手势。「顾宴,你不要我了吗?」「怎么会?我答应了爷爷照顾你的。」他一边安慰着我,一边却残酷的道。「对了,今天家里来了客人,你就别下去吃饭了,我给你拿上来吧,小蛋糕怎么样?你最爱吃的。」我想说不要,可孙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,笑着道。「宴哥,我又不是洪水猛兽,为什么不让这哑巴和我一起吃饭啊?」顾宴回过头,把她推出去,顺便带上了门。我看着被关上的门,感到了一丝绝望。楼下。顾父顾母,还有顾念早就坐好了,就等着顾宴下来吃饭。孙芊拉着顾宴下来时,顾念还举着刀叉欢呼。「嫂子!你终于拿下哥哥了,我不用再见那个哑巴了!」顾宴轻斥一声,孙芊却要做好人,拉着顾宴坐下,又安抚顾念。「念念,别这么说,毕竟她现在才是你嫂子。」顾念撇了撇嘴。她一向看不起我。我和她是同岁的。一开始,因为她的病,她几乎是全家的宠儿。所有人、所有事都会围着她转。可是我被接进顾家后,她的宠爱被分走了不少。为此,她就开始明里暗里的欺负我。一开始,顾宴还可以假装看不到。但她越来越过分,顾宴只好呵斥了她。之后,顾念大叫着跳了下泳池。那时是冬天,天气很冷,被救上来之后顾念就病了。她又天生免疫系统不好,没多久就发着高烧进了医院。抢救了好几次。即使如此,顾宴也没有道歉的意思,顾父顾母被气的直骂。他们一家也因此恨上了我。从医院回来之后,顾念就不再叫我嫂子,而是恶劣的骂我哑巴。顾宴眼神闪了闪,却没阻止。于是,她就一直叫我哑巴,再也没改过。一直到他们吃完了早饭,顾宴也没给我把小蛋糕拿上来。我肚子实在饿,只好在卧室里翻吃的。顾宴一向爱干净,不允许在卧室里放任何吃的。我找了一圈没找到东西,只好去了厨房。厨房里,保姆阿姨已经开始洗碗了,显然没有什么吃的了。我垂头丧气的要走,却被一个阿姨拦住了。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点剩下的蛋糕,示意我先垫垫肚子。这明显是别人吃剩下的了,中间的部分被挖走,只剩下边缘不好吃的部分。但我的肚子真的饿了,只好拿起叉子,把这些蛋糕吃掉了。03从那天起,孙芊就在顾家住了下来。顾母高兴的不得了,说要带孙芊去买一套全新的衣服,接风洗尘。孙芊高兴的抱着顾母撒娇,说她们真是心有灵犀,她也想去买衣服。两人坐在沙发上愉快的交谈着,简直像一对亲母女。而在一边和阿姨一起收拾餐桌的我,就是备受打压的灰姑娘。其实,一开始时,顾母还是很喜欢我的。她中年时才得了闲,生了小女儿,本打算千宠万宠,顾念却生了病,只能长期呆在医院里。顾宴又忙,根本没人陪她说话。正好我哑巴了,她也不担心我会说出去,就一直找我倾诉。每次听完她说话,我都会忧心忡忡好久,直到忘记了。只是,我不该答应顾宴结婚。在顾母心里,女儿是哑巴,没关系,顾家大可以养着。可媳妇是顾家的脸面,万万不能是个哑巴。因此,她也开始看不顺眼我了。孙芊扫到我的身影,眼珠一转,道。「阿姨,让白悠也去吧,给她也买两件衣服。」顾母看到我灰扑扑的衣服,拒绝了:「给你接风,让她去做什么?而且她又不出门,凑合穿得了,买新的干什么,浪费钱。」我摸了摸身上三年前买的衣服,袖口已经薄的不挡风了。但在顾母面前,我却什么也不敢说,只好躲进了厨房里。见我走了,孙芊才道。「阿姨,我知道你不喜欢她,所以才把她一直关在屋里。可是,这样不是也杜绝了她犯错的可能吗?」「倒不如,把她带到外面去,看着她犯错,宴哥自然也就会讨厌她了。」孙芊又凑到顾母耳旁,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套计划,顾母越听越觉得有道理。「好,那就照你说的这么办。」几日后。我已经换了睡衣,坐在床上看绘本的时候,忽的有人敲了卧室的门。还以为是来送牛奶的佣人,我毫无防备的打开了门,没想到却是孙芊。我定定的看着她,没说话。她也不复之前的热情,看了我的睡衣,讥笑一声。「居然穿这种睡衣,难怪宴哥每天都回来的那么晚,是因为你没有吸引力吧?」我穿的是普通的棉质宽松睡衣,一点也不显身材,这主要是为了让我睡的更好。她见我不回话,更加得意的挑衅。「啊,不过就算你真的长的好,也没用啊,你又不能叫。对了,听说哑巴其实也能发声,就是很难听,宴哥是不是因为这个讨厌你了?」说完,她就捂着嘴娇笑。我冷冷的打出一个字。「滚。」孙芊却反手给了我一巴掌,不重,却很难受。「给我客气一点,否则,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」我捂着脸瞪着她,却被她点着额头威胁。「你再瞪我试试,我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。」能给我撑腰的顾宴不在,我只好低下了头。「还算识相,跟我走。」平时这个时间就是我该睡觉的时候了,而且她不怀好意,我本不应该跟着她出去,但……04司机已经待命了。我蜷缩在车的角落里,被一路拉到了亮堂堂的地方。根据我从电视里得到的信息,这种地方一般都是大商场,里面会有很多家店,东西也很贵。因为我不能说话,平日里顾宴就算带我出去,也会挑人少简单的地方去。现在突然到了这里,我有些害怕。车子开到商场门口,门一开,我就想下车去,免得被顾母和孙芊催。可是我刚起身,背后就有一股巨力一推,我从车上摔了下去。膝盖处顿时传来了刺痛,我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了。「跑那么快干什么?还摔跤,简直难看死了,还不快让开!」顾母皱着眉抱怨着。我按下委屈的内心,想站起来,却还是没能成功。孙芊下了车,轻轻抬起脚一踹,把我从车门前踢到了边上。「好了阿姨,我帮你把她挪走了,来下来吧。」顾母满意的搭在她的胳膊上走了下来,一边感叹道。「芊芊,还是你好,要是你是我儿媳妇就好了,你比哑巴好太多了。」孙芊捂着嘴笑。「阿姨,你说什么呢,宴哥听了要不高兴了。」顾母安抚的拍着她的手,转向我时,则是凌厉的一瞥。「还趴着丢人呢?还不赶紧跟上来。」好心的司机大叔下来扶我,我总算站了起来,但一移动就会感觉到痛。但是,我还是想尽可能的讨顾母喜欢,毕竟她是顾宴的妈妈。我把裙子往下放了一点,遮住伤腿,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。孙芊拉着顾母,一个店铺一个店铺逛了过去。这里的商品真的很多,卖衣服的,卖化妆品的,卖首饰的,各家各户都点着很亮的灯,晃的眼睛疼。逛到一半的时候,孙芊看上了一件裙子,进试衣间去试,顾母就坐在外面等她。我总算逮到了机会,靠在座椅上眯了一会。只是没想到,就这一会,我却睡了过去。再睁开眼时,是好心的店员小姐过来摇醒了我。「小姐,小姐,醒一醒。」我迷迷糊糊的醒来,自喉咙里发出两声嘶哑的音节。店员被吓了一跳,往后躲着道。「你,你还好吗?」吓到了人,我的困意顿时全没了,一下子坐了起来,打着手势。店员不懂手语,却从中领会了意思,试探着问。「你是哑巴?」我怕她不信,连连点头,店员就给我拿来了纸和笔,我开始写字。「不好意思,我不小心睡着了,不是故意要吓你的,真是不好意思。」店员看了后摇了摇头,总算露出了笑容。「没事的,我也没被吓到,不过,和你一起来的那两位已经走了,你要去找找吗?」走了?我站起身,环视一周,店内确实已经没了顾母和孙芊的身影。「她们去哪了?」我打着手势问,店员却遗憾的摇头。「这我也不知道,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?你不知道她们要去哪?」我没办法回答店员的疑惑,只好谢过了她,自己去寻人。05但说实话,在这么大的商场里寻人,我确实没什么把握。我只能顺着走廊去找人。快走到尽头的时候,远处传来嘈杂声,还有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。虽然不知道在做什么,但顾母千叮咛万嘱咐,不允许我在媒体面前露面。我转身就向来时的地点走去。没想到,还是有人发现了我的踪迹。那人几步跨到我面前,黑洞洞的镜头就怼在了我脸上。「白悠小姐,你好,请问您是和顾夫人一起来的商场吗?为什么你一个人在这?是顾夫人不喜欢您吗?」我被吓得坐在了地上,摇着头往后退去。可这一退,受伤的腿就暴露了出来,记者的镜头就落在了我腿上。「你的伤是怎么回事?方便讲一下吗?是顾家人做的吗?他们是否有虐待你的行为?」这个问题显然很严重,要是我不否认,顾家的名声必然会受损。要是这样,顾宴和顾母肯定会怪我的。我连忙摆手,打起了手语,记者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,问道。「白小姐您不能说话了?果然顾家还是虐待了,请问他们对你做什么了?」没想到他会这样脑补,我着急的摇头,却只发出了嗬嗬的声音。而更多的记者被他吸引过来,抄起相机,对着我的手拍了起来,想要证明顾家的虐待。我下意识的想打手语,却又不能打,只能拿手捂住了脸,有泪水从眼眶中溢出来。那群记者却咔嚓咔嚓拍的更欢了。崩溃之际,有人忽的突破了记者的包围圈,用衣服把我盖了起来。「够了,都散开,谁允许你们采访我夫人的!」是顾宴。他厉声吼着,保镖迅速上前,将记者赶出了大楼,我这时才放松下来,委屈的大哭着。「好了好了,没事了啊,没事了。」他温柔的哄着我,直到我的情绪平复下来,他才揭开盖在我头上的外套。这时,我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。「谁带你去商场的?」见我不哭了,顾宴就开始询问。我蓦的咬住唇。顾宴会替我主持公道吗?还是会偏帮孙芊?想到前几日把我丢在街上的行为,天平就往孙芊那倾斜几分。但想到之前顾宴对我的宠爱与保护,我心里的天平又往我这边倒了一点。到底谁轻谁重,我真的很想搞清楚。「告诉我,这件事不能就这样过去的,我一定要惩罚欺负你的人。」顾宴说道,他的话给了我一剂定心丸。「是孙芊,她买衣服,让我一起来。」我打出了这句话。可下一秒,我看到顾宴的神色呆住了,他垂下眼眸,不知道在思考什么。我的心凉了。难道,还是青梅竹马更重要吗?那么,这些年和我的相处,都是假的吗?我的心纷乱,各种念头从脑中爬过,又化为祈求。不要在我爱上你之后,告诉我其实你不爱我啊。然而,片刻之后,顾宴抬起头,盯着我的眼眸道。「悠悠,这件事,你不能撒谎。」06撒谎?一起生活了这么久,我会不会撒谎,顾宴总是知道的啊。不敢直视我眼中的哀伤,顾宴低下头,却坚持道。「悠悠,你好好想想,孙芊应该不会这么做的,今天应该只是意外吧。」我比划的手停了下来,不敢置信的望着他,顾宴却不抬头,重复着。「是意外,肯定是这样的,后天我带你去发布会,你就这么说。」车子很快开到了顾家,室内已经一片漆黑了,显然顾母和孙芊已经去睡了。可是看着黑洞洞的门口,我却有些不敢进去,这个我一直待在着的家,好像变成了个黑洞洞的恶魔。顾宴没意识到我的害怕,抱着我就下了车,又叫了家庭医生来给我包扎。医生给我涂了红药水,又用纱布包好了,又安慰的给我打了个蝴蝶结。「没事的,不严重,只是擦破了皮,过两天就好了。」可是,真的不严重吗?我的腿真的很疼。我不敢在顾宴面前打手势说疼,生怕给他添麻烦,只是注视着医生。医生看不懂我的眼神,还以为我是害怕,又从箱子里找了个糖给我。「吃点糖,就不疼了。」发布会在一天后准时召开,因为我说不了话,又没有懂手语的记者,顾宴就全程替我作答。我虽然坐在中心的位置上,却没有一个人来问我问题,只有最后合照的时候,留下了一张照片。回到家后,顾宴又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之中,顾母和孙芊一起出去逛街,别墅内只剩下我一个人,空空荡荡的。这天,我刚起床,就见顾母站在我床前,吓了一跳。过了会我才发现,她其实不是在看我,而是在看床头上挂着的结婚照。那是后来补拍的,顾宴故意逗我,等我笑的牙不见眼时拍了一张,看起来很美。只是,我已经很久没像那样笑过了。顾母看了一会,忽的起身,上手就要撕结婚照,我拦了一下,没拦住,反而被推的摔倒了床下。顾母把结婚照撕下来,又往碎的撕,一边撕一边骂。「你为什么霸占着我儿子不放,有你这个哑巴儿媳,我们顾家的脸都丢尽了,你怎么不去死!」我看着她眼中的怒火,第一次感觉到,她真的是想要我去死。可我这些日子明明一直待在别墅里,什么都没做啊。也许是看懂了我眼中的疑问,顾母打开手机,直直怼到了我面前。这是关于那天发布会的评论,不同于我的想象,有不少人都在为我叫屈。「这是什么意思?主角不说话,顾总全部代劳了?是坐实虐待了吗?」「上面还叫顾总呢,我看就是顾狗,欺负弱势群体。」「就是,指不定他怎么么欺压员工呢,避雷了避雷了。」恶评还在不断刷新,顾母简直要崩溃了。「你就是个灾星,我儿子照顾你这么多年,落不着好,还被人说是虐待,你要是真的有良心,就和顾宴离婚,从顾家滚出去!」07我眼神闪烁几下,点了点头。顾母一开始还不敢相信,抓着我的胳膊反复确认,然后欣喜若狂的打印了离婚协议书出来,让我签字。签完字后,她又把离婚协议书塞给我,让我找顾宴签字。我答应了。不管是因为顾宴拒绝过她,还她想害我,我都不在乎了。只要把这离婚协议书拿到顾宴面前就好了,到时候,我就能知道,顾宴到底还爱不爱我了。和顾宴发了消息,我就一直坐在床边等他。可是从早上等到中午,又等到晚上,顾宴一直都没回来,我急的在卧室里打转。正着急着,手机叮的响了一声。我扑过去,是顾宴的消息,他让我去阳台上,往下看。上次他这么叫我出去,是给我准备了一只小羊做生日礼物,我很喜欢。只是没养多久就被送走了,因为叫声太吵了。但现在离我的生日还远,不知道顾宴准备做什么。我走到阳台上,下面一片黑暗。真奇怪,上一次顾宴是把一楼的灯都打开了的。我从卧室找了个手电筒出来,打开对着下面照,总算能看清了。而在小池塘边,有一个黑色的人影,我把手电转过去,刚要打招呼,却发现,那不是一个人,而是两个。是顾宴和孙芊。他们正抱在一起,亲的难舍难分,孙芊的腿还挂在顾宴腰上。咣当一声,手电筒从我手里落了下去,砸在了一楼的草地上,我蹲下身,躲在栏杆后哭了起来。一楼,被光晃了眼睛,顾宴意识清醒了些,推开扶着他的人,摇晃着往屋里走去。孙芊连忙扶了上来,却听到他在念叨什么。「悠悠,悠悠,不哭……」孙芊动作一顿,顾宴就又挣扎了出去,但这次,孙芊没在扶他了。白悠已经看到了,她就没必要继续做戏了,免得自己恶心。她冷笑一声,把刚刚发给白悠的信息删掉,然后拿着顾宴的手机翻找起来。良久之后,找到了所有想要的东西,孙芊抽出顾宴的手机卡,把手机扔进了池塘里,转身离开了顾家。卧室里。我蜷缩在被子里,默默的哭着。没多久,却有一个重物压了上来,我想要挣扎,但却不敌顾宴的力气,被紧紧压在身下。我喊不出声,只能用动作推拒着他,挣扎间,一个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。他终于清醒了,禁锢着我的胳膊松开了些,我趁机挣脱出去,躲在床角喘息着。他在床上躺了一会,扶着墙把灯打开,蹲到我面前温声安慰。「抱歉悠悠,我喝多了,你别生我的气,看,我这不是给你带了糖回来。」说着,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糖,放在我面前。顾宴看不到,但面对我的糖纸上,却有半个唇印。刚刚他和孙芊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又出现在我脑海里,愤怒又占据了我的头脑。我一把把糖打开,从被窝里翻出揉成一团的离婚协议书。「我要和你离婚!」我愤怒的打出这几个字。顾宴的动作也愣住了,他不敢相信的问。「你说……什么?」「离婚。」08我重复了一遍。「你既然已经不爱我了,就别再拖着我不放了,我们离……」没等我再打出离婚两个字,顾宴忽的扑过来抱住了我,也压制了我的手,不让我再打字。「不离婚,结婚的时候,我们说过永远在一起的,不可以离婚。」哪有说过这句话?明明结婚的时候,我们俩都不愿意。就算中间有一段还算甜蜜的时候,但现在他已经变心了,而我,我也不想再拖累他了。我用力挣扎着,想把手抽出来打字,毕竟,对一个哑巴来说,没有手,就没法说话了。顾宴却不想再听我说话,他竟然解下领带,把我的手反绑在了身后。我震惊的盯着他,他却不敢看我,只是一味的道歉。「抱歉,悠悠,但离婚,我不能同意。」揉成一团的离婚协议书被他撕成了碎片,我的心也碎了。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,我却没有手去擦,只好用力的瞪着顾宴。他嘴里胡乱的说着道歉的话,想让我服软,但见我不肯屈服,他也有些烦躁。于是下一秒,灯黑了,我的眼睛被挡住了,而顾宴的身体也覆了上来。「不要离婚……」他一边动作着一边喃喃着,结束之后就累的睡了过去,可我却在黑暗之中睁着眼,默默的流着泪,一直到第二天天亮。闹钟响起的那一刻,顾宴总算清醒了过来,他显然没忘了昨晚的事,却依然装作没事人的样子,亲了亲我的额头。「早安,悠悠,你觉得怎么样?」我依然怒视着她,顾宴只好找了眼罩过来,挡住我的眼睛,又四处翻找着,想用绳子把我绑起来。结束他的动作的,是闯进来的顾念。她本是开开心心的唱着歌进来的,见到我还在,顿时怒了,大骂道。「你这个祸害,都签了离婚协议书还赖在我们家做什么?快点滚出去!」08我当然想滚出去了,但现在是顾宴不让我走啊!我想骂她两句,无奈说不出话来,只能在心底默默的骂。而顾宴这时才反应过来,问道。「是你,让悠悠和我离婚的?」顾念哼了一声。「废话,我早就看这个哑巴不顺眼了,孙芊姐才是我想要的嫂子,你什么时候把她娶回来啊?」顾念平时被骄纵惯了,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,被顾宴打的时候,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。「哥!你竟然为了那个哑巴打我?你还是不是我哥了?我要从那跳下去!」顾宴脸色一变,就要拦她,却没拦住,顾念从窗口直直翻了下去。下一秒,楼下传来佣人的尖叫声,顾宴沉默片刻,忽的把窗子、门都锁了起来,转身下了楼。他到楼下的时候,顾念已经被抱进车里,送到医院去了,可地上大量的鲜血,让他有了不好的预兆。匆忙赶到医院的时候,顾母正在门外跪着坐哭嚎,几个护士围在周围劝都劝不住。见顾宴来了,顾母总算起来了,下一秒,她就扑到了顾宴怀里。「儿子,你救救念念,救救念念啊!」「怎么回事?」顾宴推开顾母,医生过来,道。「病人大出血,现在需要输血。但她是特殊血型,我们没有库存,要你们自己想办法,明白吗?」看了一眼要死要活的顾母,顾宴冷笑一声,起身离开去打电话。而就是他离开的时候,顾母立刻收住了表情,招手让佣人过来。「去别墅里,把那个哑巴带过来,让她给我的念念献血。」别墅里,我在床上蹭了半天,才把眼罩弄掉,又想办法解开了手上的领带。揉搓着酸麻的胳膊,眼泪再一次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。明明是顾宴背叛了我,为什么,他却要这么欺负我?难道就因为我没办法说话吗?破碎的离婚协议书被扔在一边,仿佛我破碎的身体。颓废了一会,我又抹掉泪,爬了起来。现在顾家人都去了医院,没人看管,我可以趁这个机会离开这里,到某个地方去隐姓埋名。这样,顾宴就再也没法欺负我了。收拾好东西,我刚要出门,却被佣人拦住,扭送到了医院。被押到顾母面前时,她毫不客气的给了我一耳光。「贱货,你害了我儿子不够,现在还要害我女儿?也就是你还有点用,不然,我现在就打死你!」我的耳朵嗡嗡的响着,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,但顾母显然也不想让我说话,直接拽着我扔进了抽血室。「她就是特殊血型,快抽她的血,救我女儿!」对了,我也是特殊血型来着,为此我妈还很是担忧,生怕我出什么事,得不到输血。「那个,阿姨,抽血得是自愿的才行,您这强行让别人献血,不合适吧?」小护士是眼看我被拖进来的,皱着眉道。顾母却一脸蛮横的威胁护士。「这是我媳妇,她献不献血,我说了算,快点给她抽,要是耽误了我女儿的救治,你们谁都赔不起!」小护士们面面相觑,却在看到她拿出的顾氏标识时变了脸色,帮我做起了检测。然而检测完后,小护士却露出了笑容。「她怀孕了,不能抽血!」「什么?」「什么!」09惊讶的是我,而愤怒的是顾母。这个孩子来的,真不是时候。顾母拽着我就要去打掉,我拼命挣扎着,不想如她的意。就在这时,抽血室的门被人踹开,顾宴走进来,把我从顾母手里抢出来。「妈,悠悠有了我的孩子,你不能强迫她献血。」说着,他扔下一个被绑着的人。「她也是特殊血型,抽她的。」竟然是孙芊,她也看到我了,哈哈大笑着道。「哑巴,你现在知道顾宴为什么娶你了吗?你就是顾念的备用血包……」她的话没说完,就被顾宴一脚踹在肚子上,闭上了嘴。而顾宴紧紧的抱着我,把我放到了病床上。他不关心我的伤,也不想听我说话,只是抚摸着我的肚子,一脸幸福的道。「悠悠,咱们有孩子了,你想给他起什么名字呢?」我却一直在颤抖,说不出话来。难怪之前顾宴突然对我好了起来,我记得,那时我生了病,被带到医院去化验时,顺便检测了血型。知道我是特殊血型后,顾宴的眼睛都亮了起来。难怪他说什么一直在一起,原来是为了他妹妹。我的心终于死了,默默的闭上了眼睛。10自那之后,顾宴就用铁链拴住了我的手脚,把我囚禁在了别墅里。白天有保安巡逻守卫,晚上顾宴守夜,美曰其名是为了孩子。如果我反抗,他就会用暴力的手段让我顺从,而在他心情好的时候,又会许下生下孩子就放我离开的诺言。我试过逃跑,却从来没有成功过,只好说服自己,生下孩子就好了。可是,这真的能行吗?有时我会怀疑,却又不得不让自己相信。因为如果不信的话,我的日子就会很难过。有一次,孙芊甚至又出现在了别墅里,只是这次,她没见到我。十月之后,我终于生下了一个孩子,在别墅里。怕我逃跑,顾宴甚至没有送我去医院,而是叫了医生来别墅里帮我接生。孩子哭出来的那一刻,我终于感觉到了解脱,我总算也能得到自由了。然而过了三个月后,顾宴依然没有为我解开锁链,我质问他为什么,他却说孩子需要照顾。这次,他甚至没有垂下眼眸,理直气壮的看着我的眼睛,说出了这个理由。我哭闹、挣扎打骂,顾宴却丝毫不为所动,只是把新生的婴孩放在卧室上就离开了。听着那孩子的哭喊变得微弱,我的心,也一点点的碎了。在他断气之前,我把他抱起来喂了,自己却无声的哭泣起来。孩子恢复元气的时候,来接他的却不是顾宴,而是孙芊,此时她也没了当时意气风发的样子,只是木然的抱着孩子哄。看到我脚上的镣铐之后,她扔下一串钥匙。「这里面说不定有能打开的,但要是没有,我也没办法。」不等我说什么,她转身就走了。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帮我,也不能判断这是不是顾宴故意所为,但对现在的我来说,自由,就是我最渴望的。当我捡起钥匙开始试的时候,我听到了顾宴的脚步声。原来真的是他对我的实验。然而,不知道是他拿错了,还是孙芊拿错了,我试到第二把时,就打开了镣铐。我惊喜的扑到窗边,狠狠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,一粒晶莹的白雪落在了鼻尖上。原来现在是冬季啊。我轻轻一蹬,从窗子上翻了下去,和白雪一样落了下去。我的灵魂从身体里飘了出来,总算得到了自由。在我飘荡在人间时,也听到了一些消息。原来,孙芊根本不是顾宴的青梅竹马,真正的孙芊已经死了,有人代替了她的身份,进了顾家,只为窃取信息。而顾宴原本打算将计就计,利用她特殊的血型给自己妹妹留个保险,没想到她是假的,害死了顾念。之后,顾母盛怒之下,捅了孙芊,被送进了监狱,顾家的机密泄露,集团岌岌可危。是顾宴每日没命的工作,才保住了集团没被卖掉,可是我死了以后,顾宴就疯了。起先,他只是把自己锁在别墅里,不肯出门,后来集团和别墅被卖掉,顾宴被赶出别墅后,就每天在大街上拉人,听他讲他的妻子的故事。讲了三个月后,冬天来了,没有避寒的衣服和房舍,他活活被冻死了。可是,这关我什么事呢?我只希望下一辈子,能自由自在的做自己。(全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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